“说了不许乱用我的身体做奇怪的事!”

    “我……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啊……呜~~我只是太高兴了!”

    “你……不要哭了!!!”

    赵献安令人将焦平绑了,准备回京就送官,待将货物都归整好之后,回头去看那“沈少侠”,却发现他正躲在一旁的屋檐下抹眼泪,十七八岁的少年,打架的时候那股好似小狼一般凶猛劲这会儿荡然无存,只见他眼角鼻尖都泛着红,眉头紧皱,一手拎着包袱一手一个劲的抹泪,看起来很伤心的模样。

    赵献安莫名,见他这样又不好上前打扰,于是只能远远站着,看这少年一边抹泪,一边自言自语,说的话却又让人听不懂……

    “我忍不住就……就是想哭……”

    “你……”

    沈渊觉得自己让莫仲越附在自己身上实在是个错误的决定,但是现在这“魂”住都住进来了,总不好就这样把人赶出去,只好道:“你控制一下你自己。”

    莫仲越抹着泪:“对不起,我……我一会儿就好了……我从小就……就……只要一激动就容易哭,我……我会改的……”

    沈渊一边抬着手给自己抹泪,一边叹气,这都什么毛病?!

    为了不再刺激这白团子,沈渊索性放弃了,由得他流泪,只是紧咬了牙,绝不许他哭出声响来。

    过了好一会儿,莫仲越终于停下来了,沈渊才吸了口气,抬手捂了捂脸,扭头就见赵献安一脸复杂探究的表情看着自己,顿时心里一突,有种想立时死去的感觉。

    “呃……我……我方才眼里进了沙,太痛了……”还能不能挽救一下?

    赵献安当然不相信,但是江湖人最懂的便是不多问,于是他故作关心的说了句:“打斗中扬沙迷眼,确实扰人,沈少侠可要取些清水去洗一洗?”哭得鼻涕都要出来了,还是洗一洗比较好吧……

    沈渊尴尬非常,但好歹对方给了台阶,连忙顺势点头道:“多谢,有劳了!”

    镖车队大多为安全起见走远路时会自备清水,赵献安让人取了一只水囊递给沈渊,后者接过来,挺不好意思的到一旁倒了点水洗了把脸,主要是用清凉的水将眼鼻上的潮红镇下去,折腾完了之后,赵献安才道:“行镖有期限,今日耽搁了,我们即刻就要出发,你还跟我们同行么?”他以为沈渊是特意与自己镖队相遇的,此间事了,一般江湖侠士往往便会自行离开,但又见沈渊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有此一问。

    沈渊眨眨眼,道:“哦,我要去进京,自然还是与诸位同路的,还望赵大哥不要嫌弃小子累赘。”

    竟然还真的是要进京的吗?

    赵献安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若这是京里那位大人请来的能人,与自己一道同行,自家镖局这趟倒是赚了的,于是也就点头,招呼车队准备上路了。

    走出了那处院落,众人才发现劫匪将他们掳到了苍龙山脚下的一处废弃的粮仓,从这边到凤都反而更近了,但此地也隐蔽,若是他们全部死在这里,粮仓后面便是个义庄,直接抛尸的话,说不定一年半载都不会有人知晓,想想便令人头皮发麻。

    车队再次上路后,赵献安便不再坐在牛车上,而是让沈渊坐了上去,虽说牛车上堆满了货物,坐着也不见得有多舒服,但比起在路上走还是轻松许多。

    沈渊推辞不得,只好坐在牛车上,任赵献安带着人赶车前进。

    赵献安走在沈渊旁边,他是走镖的,遇上江湖上的高手总难免想要结交一番,于是边走边搭讪:“方才见沈少侠出手不凡,敢问是出自哪门哪派?”

    沈渊一愣,不好回答,便把莫仲越推了出去,眨眼间壳子里便换了人,莫仲越回道:“家学。”

    赵献安听这回答便不多问,这种回答通常意味着对方并不想透露来历,他是懂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