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色的鲜血自素白的掌心下蔓延,云妃趴在地上生死不知,而她旁边半蹲着的殷朔听到声音,当即不耐烦的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殷朔的脸色率先变了变,赶忙收回握剑的手,起身走向桥雀笑道:“夜里寒气重,姝儿怎么不在书房歇息,反而出来了?”

    桥雀强自镇定的命人去唤太医,无视殷朔伸出的手,径直与他擦肩而过,走到云妃身边。云妃脸色苍白,气息尚存,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只掌心被扎了个窟窿。

    看着就疼。

    贸然拔剑不是明智之举,桥雀蹙眉,借着手帕止血的动作给她滴了几滴灵泉水,随后深吸口气,冷静的询问:“云妃做了什么错事,劳陛下亲自动手?”

    殷朔走过来,看着他的眼中带着紧张与无措,提及外人的语气却寡淡凉薄的紧:“她故意引你惹怒苏仲朝,我没亲手杀了她,已经是看在云府世代忠良的份上。”

    桥雀被气笑:“这么说来,她还要睁开眼跟你说声谢谢?”

    或许是听出他在阴阳怪气,殷朔怔了怔,不吭声的避过了这个话题。

    不至一会,太医纷纷赶来,慌忙开始处理剑伤。

    桥雀始终在旁候着,一直等到后半夜,云妃的手被包扎好时,他才抿着唇回文烟宫。

    殷朔跟了他一路,说了好些话来逗他开心。

    桥雀笑不出来,懒得理他。

    到宫殿后,桥雀直接进去,殷朔却难得迟疑起来,不知道自己继续跟着会不会让他的美人更生气。

    他全然忘记自己是个皇帝,最后还是桥雀发现他没跟上,生怕他又跑走乱伤人,便回到门前没好气道:“进来。”

    殷朔双眸亮起,毫不犹豫的抬脚。

    时候不早,桥雀困得睁不开眼,匆匆洗漱后拽着殷朔上了床。

    殷朔后宫三千,还是第一次和别人睡在一起,手臂摆弄了半天都觉得哪哪不对劲,闹的桥雀在迷迷糊糊中把他胳膊摊开,自己娴熟的滚进他怀里。

    抱着美人的滋味的确让人心满意足。

    但殷朔回过味来,却觉得一阵古怪。

    他的小美人为何如此熟练???

    大概是熬夜久了,殷朔想这个问题想了大半夜才睡着。

    等到日上三竿,桥雀被饿醒,两人方起床用膳。

    抽空去看了还未苏醒的云妃一眼后,桥雀没再回文烟宫,而是主动去了殷朔的寝宫。殷朔颇为受宠若惊,笑眯眯的牵着他的手坐下,许是以为事情已经过去,高高兴兴道:“朕还以为姝儿会继续为了那些外人和朕置气,十天半个月都不和朕说说话。”

    桥雀呵呵一笑。

    他当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