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去夏昼家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季暄小心地保持着距离，既不愿就这么淡出夏昼的生活，也不远贸然靠得过近。
当他又一次接到程之郁的电话时，正在看菜谱。
之前给夏昼做饭时，虽然夏昼一直在夸好吃，但他发现夏昼将所有用以调味的蒜瓣全部捡出盘子。季暄还发现虽然夏昼很喜欢喝黑咖啡，但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吃带苦味的菜。上次的青菜买的不好，带了些许苦味，夏昼虽是喝了两碗菜汤，却只吃了一点菜。
夏昼好像不是特别挑食，而且对为他做饭的人抱着极大的热忱与感激……
季暄直到确定菜谱上的红烧小排他能做且夏昼会喜欢，这才接起程之郁的电话。他还没说话，程之郁就气冲冲道：“你怎么才接？我今天去你那。”
还不等季暄想出什么拒绝的理由，程之郁又急冲冲地挂了电话。
季暄沉吟片刻，他听程之郁的语气，想来最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来找他撒气了。
季暄抚过稍有些干裂的下唇，他这才想起自从回到家就开始研究菜谱，都没怎么好好喝水。
季暄呵笑一声，垂下眼去，缩在阴影中等待着程之郁的到来。
……
钥匙转动声响起时，陷入黑暗的屋中悄无声息。
程之郁正欲推门而入却见一片黑暗，他一时有些愣住，明明有和季暄说过要来，难道季暄还敢逃开？
“程先生？”
在黑暗中忽然想起的声音吓了程之郁一跳，他这才看到有人蜷缩在沙发上，这才起身向他慢慢走来。
“大晚上不开灯，你有病啊。”
程之郁内心已经很是不愉，向来都是别人将就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冷待，夏昼自然是例外。
屋内一片黑暗，只有因程之郁推门而漏进来些许微光。在黑暗中季暄的面貌模糊不清，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慢慢向程之郁踱步而去，程之郁的不愉随着他的步伐缓缓消散了。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程之郁看过所有夏昼的作品，纵使剧中人的性格一直在变，但演员一直都是夏昼，他呼吸的频率不会变，他走路的步伐不会变，他放松时的微笑不会变，他紧张时的小动作也不会变。
虽然程之郁清晰地知道夏昼不可能在夜里与他在公寓里见面，但仍是无法克制地低声唤道：“阿昼……”
那时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没有恶化到如今的地步，夏昼还会笑着回应他的呼唤。
“怎么了？”
程之郁忽地从回忆之中走出来，原本的怀念的表情立即消失，他蹙眉看向那个剪影。
不对，声音不对，身形不对，感觉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