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白宵宵,挺好看一小姑娘。

    是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好看。我总结的。

    啊啊啊出事了!出大事了!当时的具体情况就是,我被我师父强行亲了额头!然后他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留下我一个懵懂无知单纯得像张白纸一样的小姑娘很无助地站在原地发呆。

    很久没有回过神,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什么荒诞离奇的梦。可一转头,桌子上吐的骨头残渣分明确凿地在提醒我,顾却刚刚真的有来过。

    他真的亲了我,真的亲我了,这是真的。

    不是,为什么啊?

    那我现在应该干点什么?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双腿渐渐有些站不稳当,我扶着桌沿勉强坐下,先喝口凉茶压压惊。

    鼻端很快盈满香气,我低头发现猪肘子还剩一块没啃完,是以又拿起来继续啃。

    茶水的清苦混着酱汁在嘴巴里串味儿了,但我坚持吃完,不浪费食物。

    装猪肘子的纸袋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云记”两个字,这是一家永安的老字号,专门经营卤味,江湖驰名商号。我之前就寻思过,假如当不成女侠退而求其次去云记当个小伙计偶尔偷偷猪肘子啃好像也挺不错的。

    我咀了咀手指,随后用纸袋装好骨头,拿出去扔。

    走到院子里,阿妙房间已经熄了灯,大抵已经睡下。两道如雷的呼噜声穿过窗棂的缝隙,此起彼伏,厚重粗犷到竟分不清哪一个是阿妙的,哪一个是萧鲤的,或者压根儿就是阿妙一个人的。

    井里打盆清水,洗脸漱口。

    最后回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吧,一觉醒来太阳会照常照在我天生丽质的脸上,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睡不着。

    无数念头开始从我脑海中飞速闪过。

    诸如云记到底还缺不缺伙计,工钱什么的无所谓,包吃包住就成。

    阿妙今天穿的衣服其实挺土的,无论从颜色还是款式上看。

    萧鲤长那一身的膘,上茅房的时候能蹲得下去吗?

    萧鱼画的那幅百鸟朝凤图到底有没有画够一百只鸟?如果没有画够,算不算偷工减料?

    ……

    牙缝里好像还有一点肉的余味久久不散,搞得我心欠欠的。我有些后悔了,要是刚才的骨头多嚼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