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寒藏神色自若,开始给姜家打电话,说他晚上不回去了云云。

    摆明了是要赶宫白走。

    等宫白从小金宫出来,回到自己的小别墅,周妈在院子门口等着他。

    宫白一脸杀气,身后还跟了两座煞神一般的高大男人。周妈远远地道:“二少爷,桌上有热牛奶,两位先生的房间我也收拾出来了……”

    宫白走到她跟前,停下脚步。

    “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让司机送你一下。”

    “欸。”

    以前宫白小的时候,周妈平时会在这里住五天,周六日回去。后来宫白大了,夜间不需要人照顾,周妈就每天晚上都要回家。周妈已经快五十岁,家里孙子都有三个,也不能总是照顾宫白一个人。

    司机刚送宫白他们回来,正好就把周妈接走了。宫白领着那两位进了别墅,自己就上楼洗澡了。

    客厅里一时只剩下姜寒藏和秦覆,两个男人都是如高山如大海一般沉默的人,此刻互相看着彼此,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压迫,甚至隐隐带着杀气……

    又说宫白气呼呼地上了楼,也不想管那两个人。他本来是想把秦覆带回来,谁曾想宫红玉暗示他鸠占鹊巢,姜寒藏更是直接迫不及待地要来撵人。

    看来这宫家他也是住不得了,他必须提早给自己想好退路。

    宫白躺在浴缸里思考着事情,发现自己没带浴袍。周妈总觉得毛巾那些放在浴室里容易潮湿滋生细菌,消毒完后就放在衣柜里。

    “啧……”宫白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是秦覆进来了。他前世的时候,有段时间被仇家对手刺杀,那段时间几乎与秦覆同睡同起。所以此刻,宫白下意识就喊道:

    “帮我拿根浴巾过来,在衣柜里。”

    外面沉默了片刻,不多时便听到脚步声。有人推开了浴室的门,宫白从浴缸里坐起来,一边抬起头:“谢——”

    ‘谢’字含在嘴里,宫白却浑身僵硬。紧接着,他眉头一蹙,怒不可遏:“怎么是你?”

    姜寒藏脱了黑色外套,一身白衬衣黑西裤,大长腿靠在门边。臂弯里搭着一根白色浴巾,男人脸色冷凝,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浴缸里的宫白,隐隐有几分阴鸷: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被姜寒藏这么盯着,宫白有一种被秃鹫盯上的小鸡的感觉。

    姜寒藏一步步走近来,最后在浴缸前停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宫白,问:“你以为我是秦覆?”

    他的语气和神态都颇为阴沉,回想起晚饭间的事情,宫白心里有些慌乱。但气势上不能输人,宫二爷镇定地接过男人臂弯里的浴巾。

    “出去。”

    但是浴巾的另一头被男人死死拉着,宫白有点绷不住。

    姜寒藏身上疑点太多,宫白心里纵然愤怒,但只能强自镇定。他估摸着,这点距离,就算他高声呼救,只怕秦覆还没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就能被姜寒藏掐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