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买了材料,老板带他穿过一扇窄门,摸下一道歪扭的楼梯,来到地下室。地下室里,果然有一个装备齐全的魔药室。

    老头右手花里胡哨地在头上挥了挥,做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都是您的了。”

    斯内普走过去,发现东西虽齐全,却扔得乱七八糟,它们的主人显然缺乏条理,也没有严谨爱洁的美德,而最离谱的是,坩埚居然是脏的!斯内普盯着用完没洗的一堆工具,回过头来怒视老板。老板恬不知耻地笑了笑。他没有办法,只好解开袖扣折起袖子,除下手上的指环和腕表收好,洗起坩埚来。

    没有魔杖,被迫手洗坩埚的斯内普教授终于体会到了被关禁闭的学生们的快乐。

    又一个小时之后,他才完成熬制的第一个步骤,魔药在坩埚里微微翻滚着散发出草木的涩味。稍微有点强迫症的斯内普把工作台收拾整齐,洗干净了手,一回头,发现老板居然还靠在门边袖着手看他操作。

    见他看过来,老板嘿嘿一笑:“这一步要熬一个小时,这一小时里你打算干什么?”

    斯内普没有回答。

    老头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反正你也走不开,闲着也是闲着,我这里有一些还没处理的火蜥蜴眼珠,你不如顺便处理了吧。”

    斯内普出人意料地没有发怒。他考虑了一会:“可以。可我要新鲜玫瑰,整朵的。”

    “你要玫瑰做什么?”老板愕然,“虽说用玫瑰花瓣而非玫瑰刺来做迷情剂也是有记载过的,可同时使用太不稳定了。即使一定要同时用,也应该在刚才那个步骤里放,你已经错过时机了。”

    斯内普没有解释,也袖起手来看着他:“你有没有吧。”

    “有是有的。”老板搬出一个钟形罩大玻璃皿,里面果然是一把红玫瑰,用保鲜咒保存得好像刚摘下来一样。斯内普凑过去看了一会,露出一个很淡的笑:“把你的火蜥蜴眼珠拿来吧。”

    一个小时之后,斯内普重新回到工作台前。他拿开玻璃罩子,取了一朵玫瑰把茎掐短。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玫瑰茎轻轻转动,蓦然想起某个夏天的午后,曾有一朵玫瑰突然落在他的膝上。他笑了笑,摘下欲开未开的花朵,全朵扔进了坩埚。

    坩埚里的液体变成了奇怪的紫色,散发出一种略带腐烂的花香。

    “你都干了什么!”老板大叫一声,跳脚道,“说了你不听,既已用了刺,就不该用花!这下全毁了。”

    斯内普头也没抬,随手抓一把月长石粉撒了进去。那锅懒洋洋吐着泡泡的魔药突然猛烈沸腾起来,液体眼见就要泼出来。他把方才掐断得玫瑰茎也扔了进去,慢慢地搅拌起来。奇怪的是,玫瑰茎放进去后,随着他的搅拌,坩埚很快就平息了,魔药变成了一种鲜艳的红色,散发出甜甜的气味,正是这个阶段该有的样子。

    老板目瞪口呆,绕着坩埚赚了一圈,又背着手绕着斯内普转了半圈:“你叫什么名字?”

    斯内普说了。老板摇摇头,嘟哝着:“你这样的人,我居然没听说过。”

    斯内普没理他,自顾自洗了手收拾了工具。

    老板咳了一声:“这次又要熬一段时间,你还是没什么事做吧?我有——”

    “不行。”斯内普打断了他,“想都别想。我不是免费劳力。”

    “先别这么肯定。”老板发出一串沙哑的笑声,“你看这是什么?”

    他手里捧着一只冻在冰块里的火灰蛇卵,个头不大,但品质一看就比他方才卖给斯内普的好上不少。老头伸手把火灰蛇卵放在桌上,顺手拿走了原来那只,微笑着看向年轻的魔药师。

    斯内普盯了那颗冰冻蛇卵一会,翻了个白眼,把它拿了过来。老头嘿嘿笑起来。

    这一回,他们一起处理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