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安辞起得很早,她收拾好自己,站着镜子前看了看阴沉沉的自己,很满意。又往下压了压刘海挡住眼睛,随后又拿起一顶帽子戴上,更加有安全感。

    她走出卫生间,拿起桌上的洗干净的餐盒,磨蹭了一会儿,最终将早早包装好的小盒子带上,才出了门。几步走到对门,敲响了时卿的门。

    没有人开门,难道是去上班了?

    又敲了几次门,确认时卿真的不在家后,叶安辞下意识松了口气。又觉得手里拿的东西有些烫手,因为迟早要交到时卿手里。

    要不要直接放在门口好了。

    叶安辞说干就干,环顾一下四周准备找个好位置,却在头顶上看到了一个摄像头,红光闪烁着,从刚刚就一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在提醒她现在的行为就像个胆小鬼一样。

    叶安辞只好收回这个念头,蔫蔫地拿着东西回家了。

    公司里,时卿手机上恰好放着这一幕,她眼中闪过笑意,细白的手指隔着手机摸了摸下叶安辞的脑袋。

    真像只耸拉着耳朵,可怜巴巴的小猫。

    原本她装这个摄像头是为了保护叶安辞,她发现小区里的人对叶安辞恶意很大,从她门上那些擦不掉恶毒诅咒就可以看出来了,没想到会看到这样有趣的一幕。

    突然,手机里有人打电话过来,切断了视频。

    时卿眉头下意识蹙起,有种好心情被打断的不悦感,看到来电的是陌生号码,直接按了挂断。

    随后这个号码竟然锲而不舍地又打过来,直到第五次,时卿才慢悠悠接起,按了免提。

    手机里传来女人暴怒的声音,各种指责时卿,歇息底里的样子真像个神经病。

    就算被如此辱骂,时卿也十分冷静,语气淡淡提醒道:“周女士,您在骂我是小畜生的时候,是否忘了我是您生出来的,想必您就是最大的畜生了。若是您打电话过来,就是想来骂我,那恕我不奉陪。”

    说完,手指将要按上了挂断键,却听到一声咬牙切齿的对不起。

    时卿的手停住了,她笑了一声,突然觉得有意思起来。

    毕竟她冻结这位所有卡号,并且将他们一家三口变相软禁在时家住宅的时候,她们都没有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如今这是怎么了,蠢笨如猪的脑袋被人指点过了。

    时卿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了,手机那头沉默一会儿,似乎在使劲压抑怒火,很快被一个成熟的男声接起,听起来要比周女士聪明点,也只是听起来而已。

    他啰嗦了很多,说了些他们想象中美好的往事,最后终于说出了重点。

    “严家孙子最近留学归来,邀请了我们一家,请帖都送了过来。严家这些年虽然发展不是很好,但也是有些底蕴的家族,若是不去岂不是不给面子。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们有些怨言,但你毕竟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如今时家又是你当家做主,我们都没有说什么。曾经的就让它过去吧,毕竟我们也是你的父母,做什么事都是为你好。”

    “一家,谁和你们是一家?”时卿慢悠悠反问,随后淡淡道:“你们不是早已把我从你们一家中踢出去吗?我和奶奶是一家,和你们什么都不是。号码拉黑,以后不要打电话给我,再有下次你们的生活费一分都不会给你们,至于你们宝贝儿子你们可以期待下。”

    果然,听他们说话都是浪费时间,时卿挂断了电话。揉了揉眉间,思绪烦躁。

    最近读心能力越来越强,不接近本人,只是接个电话都能对方的心声,内心毫不掩饰的卑劣想法没有了表面那层虚伪的掩饰,更加直接恶毒,令人作呕。

    她不由想起叶安辞,这是她的药,只有靠近她才能有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