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当然好好地落入了元珀光眼底。
不过，那又如何呢？可以说亓暝替他表达了一部分自己的内心所感罢了。
亓暝不吃了，突然张嘴说道：“难道那千橒府的人，西悬台的人，卞林的人……气度就不大了么？”
他内心暗喜，又到了自己借题发挥的时机。
那凉糕老板嬉笑着道：“我们小地方，都不怎么见过各路仙君们，贵府名号如此，流芳百世，想必各方各面也都是最好的。”
“我看那就纯属是店家你没见过世面了，那千橒府也不错啊，草药医人，仁德颇有啊。”亓暝继续搞事地说。
他才不在乎有没有人说千橒府的好呢，说起来，他自己都能骂上数句。
不过，当着元珀光，自己这么说也才符合现在的身份嘛。
店家闻言立即忿忿道：“害，别提了，什么医者仁德啊，千橒府虽然制药厉害，可普通百姓去求药都需酬以重金，没的钱给，就放任人死去，哪管我们平头百姓的死活啊！”
亓暝笑，“那其实人家炼丹制药也需要时间人力物力，若人人不付报酬而取，那岂不是乱了套，无偿给多了，而后没得给了，岂非惹得人心不平，白白招致骂名。”其实他也就只是说些引出后言的玩笑话罢了，他自己倒也清楚，比起这一点，主要还是千橒府以此道取财罢了，其实也无可厚非，不然全府上下如何运转，只不过禹真茂利用此道谋取了远远超过全府用度的钱财，怕是全进了他的私人财库。
他看着对面的元珀光，自然而然又道：“你再看我们无衍府，也有那人世九还丹，得了可比千橒府的灵药管用，我们不显露这等宝贝，不大有人知道，知道的也觉得此珍贵为其所不能及，便无心越矩来求，我们无衍府自然在此方面落个好名声。”
亓暝一边说着这些暗有讽刺的话，一边观察自己对面那人的神态反应。
只见那人平和地看着自己，眼色平和，面色平和。
好一个和平的化身。
这人倒还真是死活没脾气？就那么大度大气大方？自己怎么死活就不信呢？
亓暝对着元珀光佯装无心地一笑，含些挑衅的深意。
元珀光目光沉静，不存被冒犯的怒气，好像只是无声观看着他这场即兴的表演。
亓暝兴致颇有的神色一下就黯淡上了几分。
其实自己跟这个人根本没有见过几次。
不了解他，不相信他表露出来的面目，亦或是不愿意相信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那不还真成自己有些欠他的了？
亓暝眼中恍然闪过幕幕前尘之景。
第一次见这个人是在申城呢……那次自己是听闻在申城中出现了传闻中的风兽闻膦去的，身边还跟了乐正浓那群狐朋狗友。
那回玄门各路都聚齐在申城，极易冤家路窄，他们一群最不是正道的人正正好就撞见最是正道的人。
那时元珀光还并不是什么众望所归，有他大伯在，他都算不上是什么无衍府的继承人……不过，其实，那人早已是一群人之中最打眼的那个，后面扶摇直上并非不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