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贺律琮挂断电话，派车去一川大厦，把叶珈冕接回了家。
幽静的房间里，两个人相对而坐，难得平心静气地聊起过往。
贺律琮取出一瓶红酒，才慢慢开口。
程少冠和叶昕柔的故事，有点像古早小言里的“带球跑”。
“球”是指叶珈冕，带她跑的人，却是程少冠。
大三那年的话剧社里，客串女主角的油画家，和一个贫穷英俊的小编剧相爱了。
他们在春天写情书，夏天淋雨走，秋天捡落叶，冬天彼此宣誓，“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第二年，叶昕柔去北美参加画展，认识了画展的投资人，贺威廉。
贺威廉四十多岁，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为了家业，刚从宗族过继了六岁的贺律琮。
隐形富豪对浑身艺术气质的油画家一见钟情，很快，展开了狩猎般不动声色地追求。
自然地，贺威廉查到了她那贫穷单薄的编剧男友。
令叶昕柔就范的方法很简单。
彼时，叶家陷入巨大的财政危机，数道官司缠身。贺威廉向叶家抛出橄榄枝，叶家老太太犹豫许久，最终决定牺牲女儿的幸福。
可他不知道，叶昕柔已经怀胎六个月。
剩余的时间，足够叶家编造出一个“穷编剧携款分手、新生儿难产夭折”的谎言，来欺骗叶昕柔。
三天后，叶家人释放了程少冠，丢给他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女婴，把万念俱灰的叶昕柔送到了大洋彼岸的贺家。
听到这里，叶珈冕无法接受。
“他们既然相爱，怎么会轻易相信那些谎言？”
“或许……当局者迷。”
贺律琮说：“某种意义上，贺威廉确实欠叶家一个道歉。”
因为心中有愧，那些年，无论叶珈冕多么任性、胡闹，贺威廉都不曾与她计较。
“后来，叶昕柔……我妈妈为什么回国找我？”
贺律琮轻点手机。
陈嫂敲门进来，为叶珈冕端上一杯温热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