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濡辰手里捏着筷子撑住下巴,苦恼的挠了挠头,抿着嘴不知道如何是好。

    笙月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的回答,偏头一看就见他将自己的脸鼓得圆乎乎的跟一只小青蛙似的,两只眼珠儿在大大的眼眶里滴溜溜的转啊转,一副苦恼又无辜好像被谁欺负了的模样。

    笙月无奈的摇着头笑了,忍不住伸出捏着丝绢的右手就想要戳一戳他鼓囊囊的腮帮子,指尖还未碰到,就听见有人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闻言,座上的俩人皆是被吓了一跳,祁濡辰更是啪嗒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他僵硬的转过脸,就见自家师兄黑着一张脸站在屏风旁边怒视着自己。

    闵槐烟本来跟许岙这货打得拳脚生风酣畅淋漓,但打着打着就感觉哪里不对,借着打斗的空隙转身一望,心立马被悬到了半空中,自家小师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完了,一定是被他俩给气跑了。

    这下,俩人就是有再多仇再多恨也都暂时放下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小师弟找着再说!

    天知道在这俩货心里祁濡辰就一蠢萌蠢萌的“小白兔”,只可抱在怀里宠着,一旦放养那就注定会被大灰狼给叼走吃了!

    再说,这刚刚才遇上了驻城官兵,这会儿那些人肯定在满世界搜罗他,他一个人乱跑万一被抓了怎么办?虽然那些士兵都是战五渣,但是架不住战五渣人多呀,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十个战五渣加起来就能变成巨无霸了,抓自家小师弟比抓只小鸡还简单!

    闵槐烟越想越觉得心惊,已经成功脑补出自家小师弟被捆成木乃伊关进大牢、穿破布衣服吃臭老鼠天天十大酷刑伺候的悲惨生活了……

    两人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小树林,一路上,许岙一边焦急的找人,一边跟闵槐烟分析祁濡辰的心理活动,顺便商讨“战术”:

    我跟你说啊,辰辰是因为我俩打架被气走的,以我多次“哄人”的经验来看,就算我俩顺利找着他,估摸着他也不会轻易跟我们走的,那怎么办呢?唯一的方法就是——哄,花式哄!

    首先,咱俩得表现出冰释前嫌的态度,最好能哥俩好一口闷把酒言欢共度春宵……啊,呸,今宵!要让辰辰充分相信咱俩已经和好如初了!其次,还需要诚恳的道歉,告诉他我俩不该那么冲动,那么小孩子气,遇到事情该好好儿商量不该动手!我跟你说,这事儿是你开的头,你得出大力气道歉才行!能不能把辰辰哄回来,就看你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要拿出七十岁老父亲哄五岁小孙子的态度去哄辰辰才行!

    “怎么听上去这么不靠谱呢……”

    闵槐烟满脸怀疑的看着说得唾沫横飞的许岙。

    “我跟你说这可都是我的经验之谈!就我这么多年分析我家辰主子的心理活动来看,没有比这个更有效的方法了!”

    许岙拍了拍胸脯,很是自信的保证。

    商量好对策,俩人就加快了找人的速度,挨个儿的问了路上的行人,最后终于在一个卖糖人的小贩口中听到了答案。

    “十五六岁的白头发小公子啊,我还真见着一个,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往那边去了!”

    小贩指了路,乐呵呵的收下了俩人的赏钱。

    两个找人找得晕头转向的“七十岁老父亲”朝小贩指的方向一看,登时一口凌霄血喷了出来!

    青,青楼?

    “不行,你让我缓缓……”许岙捧着心口,狠狠地吸了几口气,脸色“蜡黄”的道,“你说辰辰这是被气得有多狠呀,居然都……都跑到青楼去了……他以前生气最多就是随便找家酒楼住下夜不归宿而已,这回居然是青楼……你说我是该高兴我家辰主子长大了,还是该痛心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呢?”

    洛老父亲的脸现在只能用“惨无人色”来形容了,他狠狠地瞪了许岙一眼,“颤巍巍”的朝风月楼门口跑去,中途有数次差点儿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让围观者看了怎一个心酸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