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得想办法找老太太,给她家明明也安排上治疗。

    陈凤霞一点点地安排着生活,居然都忘记了困倦,只觉得身上也有了力气。

    吃了两口蛋糕,到底不一样啊。

    夜色渐渐深了,麦当劳里头除了有学生偶尔翻书发出的声响,静悄悄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陈凤霞估摸着这个时候还看书学习的孩子要么是考研要么就是准备托福雅思。

    当年,郑明明也是这么过来的。

    她想着想着,心里头泛出了温柔,好像生活也没那么苦。

    月亮升高又落下,路灯灭了,星星黯淡了,天色渐渐发灰。

    郑明明翻了个身,差点儿从沙发椅上滚下。她惊醒了,揉了揉眼睛,开口问母亲:“妈,几点了。”

    他们待的位置光线有点儿暗淡,陈凤霞找了圈,才看到墙上的挂钟:“四点了。”

    郑明明发出了懊恼地轻呼,她本来打算稍微眯会儿就起来帮妈妈看弟弟的。结果居然一觉睡死了。

    实在太舒服了,好凉快,又没有蚊子在耳边嗡嗡个不停,她睡得太舒服了。

    陈凤霞倒觉得还好:“没事,睡吧,等天亮了妈再叫你。”

    郑明明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合眼,反而催促着母亲:“妈,你睡。弟弟没闹吗?”

    往常弟弟夜里头都睡不踏实的,总要哭几回。今晚,她倒是没听到。

    陈凤霞这才反应过来小儿子今夜乖得不像话。他长大了以后,她还老笑他小时候难带,折腾死个人。

    现在,看着儿子身上消掉的痱子,她才反应过来,他以前闹腾是因为环境太差,他不舒服。

    难怪人家讲,没那个条件,千万不要养小孩。不然遭罪的还是孩子。

    陈凤霞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只能胡乱敷衍女儿:“弟弟没吵。”

    她跟大女儿换了个位置,躺在椅子上,几乎是合眼的瞬间,就沉沉陷入了梦乡。

    要睡觉的,不睡觉,天亮了她要怎么做事。

    天色由灰变白,等到早晨六点钟往后,店里头的客人就渐渐增多了。买早餐的人在前台排队,过夜的人也在厕所前排队。有解决三急问题的,也有漱口洗脸的。

    陈凤霞厚着脸皮占人家店里头的便宜,带着女儿洗干净手脸,又上了厕所,才往家去。

    郑明明拉着母亲的衣袖,跟人说小话:“这儿的厕所真干净。”

    打工子弟小学用的是所区实验小学的旧校区,比起村镇的小学已经条件优越,但跟重点学校的新校区相比,当然不在一个档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