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次拒绝孔宣的“开屏”示好后，杨戬失去了穿衣服的资格。他还住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准确地说，他住在笼子里，只是笼子放置在宫殿里而已。
笼子由黄金打造，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烂俗到杨戬看一眼都觉眼睛疼。除了笼子，他的脖颈上还紧紧箍着一个黑色项圈，用以昭示他如今的身份和处境。
项圈连接着细长的锁链，杨戬动了动，锁链发出轻微的“哗啦啦”的声响。没法再有更大的动静，笼身空间狭窄，他高大的身体只能蜷缩成一团。
四肢无法舒展，起初骨肉酸痛，再然后会麻木，久而久之，强悍的身体适应了拘束，他甚至能保持着这个姿势酣然入睡。
说是久而久之，杨戬也不清楚时间到底过去多久。在这里时间的概念比较模糊，他的神智也会在喝完药后昏沉上一段时间。清醒的时候，他就想怎么逃。
可是孔宣很谨慎，谨慎到某个侍女和杨戬不过多说两句话就没了舌头。
法力尽失求救无门，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所有的谋算都如蛛丝般孱弱得可笑。杨戬退而求其次地盘算怎么样才能死。
肉身成圣的身体，想死都难。
后来，在长久的无聊中，杨戬漫无边际想很多事情。真的是漫无边际，他甚至对比了一下王母曾经为他打造的笼子，怀念起它的精美与宽敞。再对比一下王母和孔宣，和孔宣比起来，那个女人简直可以说是善良可爱，最起码她讲究你情我愿。
大多数妖怪理所当然地不讲道理，他们信奉弱肉强食强取豪夺，而孔宣更是其中翘楚。
孔宣十分热衷与杨戬行交合之事。他折断他的手脚，咬烂他的皮肉，破开他的身体，事后再修复好。他一次次地循环重复这个过程，大有乐此不疲的架势。
也会想到他们，只是杨戬不太敢想他们。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杨戬缥缈的思绪，一个美貌侍女端着药向他走来。
“吱呀——”
绿水打开笼门，拽着锁链把杨戬从笼子里拉出来。她先是牵着杨戬爬行几圈，以免他的肌肉僵硬化影响手感。在术法操纵下，杨戬背部下沉臀部高翘地爬出最诱人的姿态来。当然倍感屈辱，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例行爬行后，绿水依然是例行地往杨戬的嘴里塞一个白玉漏斗——他拒绝配合做任何事情，所以任何事情都有必要强制。
漏斗强势地戳开喉管，杨戬干呕几声，一碗苦涩的药汁顺利流经喉道，灌进胃里。
绿水取下漏斗。
“这种药，只是会令我神智昏沉吗？”杨戬问。
这些日子他的身体发生了难以启齿的变化。
胸部越来越大，里面饱胀得似乎注了水。轮廓线条有了圆润的趋势，只勉强维持住方形。深粉色的乳珠似乎有樱桃那么大了，夸张地耸立在胸乳上。
他不愿相信那个不妙的猜想。
有前面那位做教训，绿水聪明的只当自己是哑巴，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她像收纳一件物品一样利索地把杨戬塞回笼子里，收拾好餐具离开。
药效发作，杨戬陷入倦怠的昏沉中，眼皮沉重地阖上。
杨戬是在舒适的床上醒来的，这意味着孔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