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青,娘呢?”

    改口的毫无障碍。

    “娘去县城给你请章大夫,二哥你安心躺着。”林秀青又从厨房取来一盆热水,给林隐洗了把脸,嘱咐他继续睡,自己取了针线在屋外做活计。

    二哥还活着,真令人高兴。否则这个家剩下孤儿寡母,该如何是好?

    隔壁林大伯家五个儿子,那点子家产不够分,早就对自家的宅子馋涎欲滴。

    他年纪虽小,但心里门清,二哥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林隐躺在床上,环顾室内。这户人家,穷的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早些年为了给原身的大哥林修业治病,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奈何林修业病重,依旧去了。

    后来为了给原身治病,田产家畜陆续典卖,只落的五间瓦房,几样旧家具。

    他的母亲为了生计,日夜不停做绣活,年不过四十,一双眼就不行了。

    他望着坐在窗外檐下,低头绣花的弟弟,唯有一声叹息。

    林秀青是个哥儿,本就比女孩儿难嫁,如今又摊上一个瞎眼老母,一个病秧子哥哥,不说没有半分嫁妆,连一家子的生计都压在他瘦弱的肩膀上,虽已到了可议婚的年龄,但哪家的男子愿意娶这般破落人家的哥儿。

    林隐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下,便思索原身病故的前因后果,越想越觉蹊跷。

    原身乃是主角受的前未婚夫,之所以是“前”,就因为他在主角受遇到主角攻前,已然病故。

    作者对他短暂的生平,草草几笔就带过去了。

    但林隐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就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原身三岁启蒙,十二年寒窗苦读,十五岁开始考科举,但接连三年,都无法通过府试,秀才的功名都没取得。

    主角受听闻后,认为原身志大才疏,并非良配,便私下约见,提了退婚。

    原身本就因三次落第而郁郁,又被未婚夫当面退婚,承受不住打击,归家后便病倒在床。

    但原身就真的只是因这些人生挫折,郁结在心难以排解,而一命呜呼了吗?

    林隐心存疑虑。

    原身从小到大,身体都算康健,但过去的一年里,莫名其妙的多病多灾,在前几日的深夜,突然脸色发青没了气息。

    他又追思原身的大哥林修业,也是这般离奇的遭遇,原本爽利的身体逐渐衰弱,最后暴病而亡。

    古代医术落后不假,但两个身强力壮的少年郎,无缘无故,突然变得体弱多病,这其中必有古怪。

    时至正午,门外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