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完自己,爬进人堆里,发了疯的去找清河的尸体。清河滚在尸堆里,衣衫破败,胳膊残了一只。三戒握住清河仅剩的那只手,“清河,你看看我,我是师弟啊……”

    “唉。”

    旁边的和尚擦了擦眼角的泪,对江临道:“大侠,长丘山遇难,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快去别处救人。”

    江临冷着脸,“这时候逃还来得及。”

    那和尚摇摇头,“不能走,长丘山与我苍山交情甚笃,他们帮我们追查残卷,这才遭此祸端,我们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

    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这人……江临蹙眉。

    屋檐之上,仇陈神情凝重,“我好像看见秋掌门了,他正在被人围攻,情况很是不妙。”

    “他在何处?”有和尚问。

    “在落霞峰主殿那里。”

    “这些人都到主殿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过去。”

    仇陈扒着屋檐,差点没摔下去,“你们…你们等等我。”

    江临飞上屋檐,将仇陈带下来,没跟那群和尚走。他站在那里,跟对面那群被打得缩进角落里的ren大眼瞪小眼。

    仇陈看江临眼神不对劲,便问,“怎么了?”

    江临皱眉,“这些人不像是来抢残卷的。”

    ——他们来的人很分散,没专注在任何一处,比起说抢残卷,倒更像是来灭门的。并且他们准备充分,来得不知不觉,攻势之快,令人咋舌。

    他走到角落边儿,提剑指向他们,“你们因何而来?”

    “我……我们……”

    江临俯视他们,神情漠然,“要么说,要么死。”

    “我说,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前来长丘山灭门,还有额外的钱,一只耳朵十两银子。”

    一条人命十两?果然有猫腻。仇陈横眉冷对他们,“你们吃饱了撑的?那是人命,不是随意买卖的物件!有人是哪个?”

    那些人面面相觑,神色慌乱紧张,不敢接话。似乎很害怕回答这一问题。

    江临将剑架在其中一人颈间,他的剑很薄,那人的脖子冒了血。眼看就要去阴间会阎王了,他遭不住,惊怕着回:“我说,我说!…是仇逾白!”

    仇陈:“有人”竟是我自己?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真是岂有此理。仇陈咬牙,“你见过他?就说他是仇逾白?他自身都难保,还闲着没事跑来灭门?”

    且不说他还有事相求于长丘门阮郎神医,便是无事相求,也断不至吃饱了撑的去杀人。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