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栖梧站在那里,没有移开半步。

    而下一刻,裴之丢了把剑过去,剑掉落在江临脚边,孤零零地颤了几下,便服贴地躺在了地上。

    裴之笑道:“此事你我说了不算,还是看照夜兄如何抉择吧。”

    这一刻,所有矛头又回到了江临身上。如果江临执意寻求卫栖梧的庇护,怕是没人能动得了他。但若如此,卫栖梧也会因此而置身于风口浪尖之中,他会怎么选?

    江临一脚把剑踩起来,攥进手中,神情冷漠。

    便在这时,仇陈一把摁住他的手,满脸愤然:“你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死,要杀杀我!都是我的错!”

    他咬咬牙:“怎么废?废我!我代过不行吗?”

    这种局势下,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向谁低头?他欠了江临不知多少座浮屠,理应当还,由他代过便是。

    “你不过是个举无轻重的下属罢了,杀你又有何意义?”人群当中,有人不满。

    “我……”是啊,他也真是关心则乱,这些人因为江临武功高,才要杀他,他个屁点儿功夫都没有的人,代过顶个屁用?

    仇陈一脸忐忑,“我不管,他不能死。”

    江临一点点把手中他手里抽出来,拍住他的肩,对那些人道:“要我自刎于此?”

    “对。”他们一副放他自刎便是对他最大恩赐的样子,要多咄咄逼人,便有多么咄咄逼人。

    “呵呵。”江临忽然笑了,“让我自废武功才能安心,你们还真是一群废物。”

    “废……废物?”

    没听错吧?这ren大难当头,竟骂他们是废物?他这是,嫌命长吗?

    “照夜兄,”裴之冷下脸,“听你这意思,是对我们不满?”

    江临抬眼看他,眼神轻蔑,“你耳背?脑子被驴踢了?打不过我的是你,因为你打不过我,我就要自刎?这话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去看裴之的眼睛。他们都知道江临疯,脾气捉摸不定,嘴更是出了名的毒,没想到哪怕是在生死关头,他也敢这般死性不改。裴之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裴之冷声道:“江照夜,你要给江问下去殉葬,我不拦着。”

    江临满脸不屑:“你试试。”

    “江照夜杀人无数,手下亡魂万千,与正道相悖,罪该万死,来人!取下他的头颅,以儆效尤。”

    裴之一发话,他旁边的温矣立刻拔剑,“早这么做不就好了?磨磨唧唧这么大一会儿,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

    “你敢?”卫栖梧拉下脸。

    这个时候,他又把那只解阵的卷轴拿了出来,“你敢我便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