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府的第三天,江初雨收到江平生托人递来的信,说想他了,让他回府聚聚。

    看完江平生写的信,江初雨都气笑了,他不知道江平生到底哪来的脸,在做完这种事后还好意思说想他?

    江初雨置之不理,没想要回去,却托雪梅找上王府管家宋叔。

    江初雨也不卖关子,见到宋叔便开门见山道,“宋叔,王爷在府上吗?”

    宋叔是老王爷的人,看着柳寒桑长大,在他离家建府后跟着过来了,在王府的地位非可一般,后院明里暗里找他的人不少。

    但宋叔忠心柳寒桑,对来打听消息的夫人,一概做不知。

    宋叔以为江初雨也是想从他这儿探听消息,脸色便冷了下来,声音也冷冰冰的,“什么事?”

    整个摄政王王府就是一个等级分明,纪律,森严的大宅子,江初雨来了几天,无论是各个院里伺候人的小厮婢女,还是府上不停巡逻的侍卫,都极度有序,就跟话本里被妖怪下了降头的人一般,不私言不妄议,和江家的懒散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以江初雨见宋叔是这般反应,还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再开口时心中惴惴,“有些事我需要找王爷说。”

    宋叔没急着回话,而是定定地盯着江初雨看,眼睛上下转动打量了他一番,似乎是在审视他说的话的真假。

    江初雨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此时只觉得宋叔的视线像刀,一下下剜在他身上,叫他难受。

    “宋叔,”江初雨受不了这种看犯人的打量,没忍住再开口,“若是王爷不便,您替我传话也行。”

    江初雨以为宋叔会说好,结果宋叔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你跟我来。”

    柳寒桑今日难得清闲,不用去操心国家大事,正好最近天气好,他便叫人搬了把躺椅到院子里,又去寻了本书,边晒太阳边看书了。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

    从十五岁随军出征,这些年柳寒桑不是在行军路上,就是战场上与敌厮杀,后面好不容易铲除边疆危害,又临危受命成了摄政王,自此弃武从文,替小皇帝守着这江山,独处时间是越来越少。

    影十三报告宋叔领着江初雨过来时,柳寒桑是有些不耐烦的,觉得被打扰了。他想了下江初雨是谁,又晾了他一刻钟,才让十三去开门。

    宋叔将江初雨带来后就走了,说让他在这儿等着,王爷若是要见他,自有人来开门。

    江初雨没敲门,乖乖站着,一站就是一刻钟,等院子门被打开时,他腿已经失去知觉,稍一移动就跟被无数针扎似的。

    但江初雨表情没变,冲给他开门的人笑了笑,“还请您帮我带路。”

    江初雨不认识这人,不过秉持着不得罪人的原则,态度谦卑一点没坏事。

    影十三瞥了江初雨一眼,没出声,沉默地带着他往里走。

    柳寒桑倒没再躺着了,拿着书站在树下,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才回头。

    江初雨视线和柳寒桑在空中交汇。

    影十三将人带到便退了下去,因而现在院子里只有他们二人。江初雨还记得那个不小心冲撞柳寒桑的人的惨状,这会儿看到柳寒桑他还是会打哆嗦,并下意识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