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棉棉,今天咋没带招牌回来?难道又被人砸了?”

    “去你的!都说了别叫我棉棉……”沈棉嫌弃中透着几分无奈,天天“棉棉、棉棉”,不知道的还以为男生宿舍里藏着个软妹子呢。

    可惜在宿舍其余三人的眼中,沈棉的反对依旧无效,以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则完全镇压沈棉的不满。

    “我说棉棉,你一个学马哲的怎么就想不开去帮人算命?就算你不想步入哲学的深渊,凭你这张脸做啥不好?”

    说话的是宿舍里的老大陈涛,常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得普普通通,丢在人群里属于毫不起眼的类型,就长相而言是宿舍里最垫底的一个,可也是脱单最快的一员,大四尚未毕业,儿子却已经出生了,娶的老婆是他的小青梅,真正的青梅竹马,不带半点虚的,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初高中都是同桌,大学还考了同一所,用宿舍其他几人的说法,这就叫三生修来的缘分,实属天作之合。

    陈涛也算是为沈棉操碎了心,仔细打量了一下,见沈棉脸上无伤,衣服也是干净整洁不显丝毫狼狈,便知除了招牌被砸沈棉应该没受到什么实际伤害,顿时放心不少。

    “你看娱乐圈里的那些明星,天天磨皮加滤镜,拍出来的照片也就那样,”陈涛苦口婆心,丝毫不放弃劝说沈棉弃暗投明,“就凭你这张天生丽质的脸还怕缺钱花?”

    “哟呵!老大你还知道磨皮滤镜?不愧是有老婆的人,懂的真多……”老三成程单身狗一只,长得有点小帅,就是找不到女朋友,对于宿舍里早早修成正果有妻有子的老大十分羡慕嫉妒恨,时不时见缝插针的调侃一下。

    “老大你就别劝了,这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了,”宿舍排行第二的李传行掏了掏耳朵,玩笑般的把小拇指上的耳屎弹向陈涛,“怪不得我最近耳朵听不清楚,肯定是老大你念叨太多,把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滚粗,我看你是耳屎太多堵住了耳朵眼,有脸赖我?”陈涛顺手拿起桌上的笔“咻”的一下砸向李传行,“再说我这话有什么不对?棉棉当年刚进校可是被评为校草的,靠脸吃饭咋了?别人想靠脸吃饭还要花钱动刀子呢,我要是有他那张脸分分钟走向人生巅峰。”

    “人生巅峰?什么巅峰?”成程眯着眼睛露出一副奸诈嘴脸,“难不成你想左拥右抱?”

    “滚一边去!我对我老婆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陈涛脑子里竖起了雷达,一本正经的反驳,“我的人生巅峰就是挣数不清的钱给我老婆花,你可别诬赖我……”

    “切!还以为能找嫂子告状坑你一下呢,没劲!”成程翻了个白眼,翘起了二郎腿,“我们棉棉是靠真本事吃饭的,靠什么脸呐?瞧你那腐朽败落的思想……对得起你的专业不?”

    “本事?天桥底下算命的本事?”陈涛觑了一眼沈棉,见沈棉还是一副不为所动、心如磐石的样子,顿时眼前一黑,这孩子咋就不听劝呢,偏要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我不说其他,单就棉棉温吞的性格就不适合去坑蒙……咳!不适合去干算命的行当,你们算算这都被砸多少次招牌了?还不就是因为他说话做事太慢悠,别人听一半话就气的开始砸招牌了。”

    沈棉听了这话一脸沉思,眉头微皱,嘴里嘀咕着,“招牌坏的这么勤也不是个事啊……”浪费木头不说,关键是还浪费他的小钱钱,这些招牌都是他在网上订购的,当初他花费三个晚上辛苦和老板大战三百个回合,缠的老板终于松口少收五块钱,如今看看他多有先见之明,一块招牌省五块钱,算算订购的总数量,至少省了四五百了。

    “要不……”

    嗯?难道棉棉真的打算放弃了?

    李传行和成程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事情看向沈棉,竖起耳朵,静待下文。

    陈涛期待的看着沈棉,“要不咋样?不去算命了?”难道棉棉终于悬崖勒马考虑转行了吗?看来这些天的良苦用心总算没有白费……

    哪知沈棉来了一句,“嗯,决定了,以后我就找个废纸箱,自己做一个招牌,就算被人撕坏了我也不心疼。”

    “哈哈哈……”李传行和成程顿时笑出了声,看着老大一脸憋屈的样子,更是乐不可支。

    沈棉面对着老大的辛酸脸,心里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的多说了两句,“其实算命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和我们所学的哲学也是有关系的……”

    陈涛默默地盯着沈棉,“哲学……关系?”你吹,我就静静地看着你吹。

    “咳!”沈棉清了清嗓子,“算命算的是人的命运,命是生命,运是运气,有命才有运,运依附命存在,命借助运体现,二者不可分割,结合起来才是命运。”

    “命是先天的,不可改变,比如说人生下来是男就是男,是女就是女,生在哪里就是哪里,何时出生就是何时出生,这些因素不可改变,所以有命中注定一说,用我们哲学的话来说,这就是事实,是物质的,不以人的意志转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