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城门开启，昨夜那玄衣少年出了城，驾马西行几里路，便到了晋国营寨。
旗帜飘摇，青年于石墩端坐着，握住白绫擦拭手中长剑，晨雾浓重，墨黑的碎发沾湿额角，
那玄衣少年牵着马来到青年面前，“将军……”
青年只是抬头望他一眼，便又低下头继续擦拭配剑，声音沉而稳，“阿音，可去了那邹国城？如何？”
旁侧有人打趣接道：“阿音昨夜玩得可尽兴？听闻邹国城美女如云，不知阿音可见过？”
这一说，倒缓和了气氛。
少年低下头，垂了眉眼，他努努嘴，“哪里玩的尽兴了？昨夜都快饿死了，身上连半文钱都没有。城门关那么早，真可气，这邹国也不过如此，哪里能和我们大晋国相比。”
青年抿唇笑了一下，抬手吩咐侍兵，拿来两块饼递到他手里，少年亮着眼接过后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还是将军最好了。”
“赶紧吃，”青年道，“待会启程。”
少年点点头，遂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只手绢，“将军，给你蜜饯，就是我昨晚救了一个姑娘，她给我的。”
“阿音不赖啊，去了邹国还救了人呢，那姑娘长得好看吗？都说邹国出美女，此番倒真想去看看了。”
“天太黑，我没有注意看。”
“不过，我见到那姑娘，看着她面相，倒是与将军有几分相像。”
“我们将军可是大晋国的美男子，想必那姑娘也必然貌若天仙。”
身侧几人调笑着，青年并没有听进去。他打开那手绢，拿了颗蜜饯塞进嘴里，只觉这味道甚为熟悉，他垂眸看着那绢帕，上面绣着牡丹花。
青年陷入了沉思。
昨日回来后，就季渊径直回了房间，也没有出来过。
姜子钰站在她房门外，几次想伸手敲门，却又放下，最后呆呆地立在门外。
他听到阿渊在咳嗽，便去厨房煮了热粥，正犹豫不决着，恰好看见梅长凛，便让他端进去。
然后他就站在外面等。
一会儿，门被打开，梅长凛扬手让他进去。
季渊从粥碗上抬头，“多谢世子的粥。”
姜子钰嗫嚅着嘴角，不知作何回答，最终抿抿唇，道：“阿渊可觉得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劳烦世子挂念。”也就简简单单的几句寒暄之话，过后便皆都沉默下来。